游戏介绍
图文/海狼（张海汎） 1958年8月23日，解放军福建前线炮兵部队对金门守军发起猛烈的炮击，在短短一个半小时之内，发射炮弹2·93万发，金门守军遭受重创。炮弹击中了地处鹊山的“金门防卫司令部指挥所”，三个副司令被炮火击毙，于是给后人留下一个谜团：这三个副司令究竟是怎么被打死的？本篇带你走进海军海岸炮兵部队，展现海军海岸炮兵在炮击“金门防卫司令部”指挥所战斗的历史画面，揭开三个副司令被击毙之谜。 插图之一：笔者在海军海岸炮兵部队任职期间 一、炮击鹊山“金防部”胡琏指挥所 1958年8月23日下午，台“金门防卫司令部”上将司令官胡琏，在其鹊山指挥所（以下简称胡琏指挥所）坑道外的翠谷湖餐厅设宴，招待前来视察的“台国防部长”俞大维。5点30分（金门夏时制6点30分）宴会结束，胡琏和俞大维离开翠谷湖餐厅，沿着公路散步返回胡琏指挥所坑道。中将副司令赵家骧、少将副司令章杰、少将参谋长刘明奎和“澎湖防卫部”中将副司令吉星文，则在连接翠谷湖餐厅的桥上聊天。当胡琏快走到坑道口时，突然，一阵阵震天动地的轰鸣声传来，密集的炮弹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准确命中了胡琏指挥所，并覆盖了整个鹊山与翠谷湖地区。走在前面的胡琏快步逃进坑道，躲过解放军的炮击，俞大维被弹片击伤。正在桥上聊天的赵家骧、章杰当场被击毙，刘明奎和吉星文被击伤。吉星文被击伤后在手术中，因腹部一块微小的弹片未能取出，造成大出血七天后身亡。 插图之二：鹊山在金门岛的地理位置 对于三个副司令之死，有着不同的说法，有人怀疑这三人是被我空军轰炸而死。据当年金门炮战的目击者说：那一天的炮弹弹道飞行高度很高，然后掉下来，像是飞机从空中投弹。因此，猜测是我空军飞机飞临金门上空实施轰炸，三个副司令被投下的炸弹炸死。 在“8.23炮战”期间，解放军飞机进入金门上空有着严格的规定，甚至飞机起飞时都要背对海岸线，防止起飞后进入金门上空。炮击金门期间，解放军飞机从未进入过金门空域，因此，猜测守军三个副司令是被飞机投弹炸死毫无根据，纯属主观臆想。守军三个副司令无疑是被解放军炮火击中身亡。因为，鹊山胡琏指挥所，是8月23日海军海岸炮兵炮击的三个重点目标之一。 插图之三：岸炮160连指挥所沙盘8.23炮击目标 示意图：红色箭头指示方向是鹊山 二、海军海岸炮兵炮击金门作战任务 炮击金门是毛主席对国际形势和海峡两岸关系科学分析，运筹帷幄做出具有战略意义的决策。解放军首轮炮火打击目标，关系到整个封锁金门战役的全局，必须精心谋划，精心选择，慎之又慎。首轮炮击的目标是由福州军区前线指挥部（以下简称军区前指）确定后，下达作战命令交予各个炮群执行。军区前指下达给海军海岸炮兵群的作战任务是：炮击停泊在料罗湾的舰船，金门旧城的军事设施和鹊山胡琏指挥所。 料罗湾位于金门东海岸，港阔水深，建有大型军用补给码头，是金门守军重要补给基地和舰船锚泊点。封死料罗湾，就等于扼住了金门的咽喉，切断金门守军海上补给线。 金门旧城位于金门岛东南部，是金门最早的城区，县政府所在地。“金门防卫司令部”的机关和后勤保障单位设置此处。 鹊山位于金门北太武山脚，背向大陆，面对料罗湾，地形隐蔽，不易受到解放军炮火的攻击。由于有北太武山作为天然屏障，胡琏指挥所设在鹊山翠谷的坑道内。 海岸炮兵打击的三个目标，是8月23日解放军首轮炮击的重点，对整个封锁金门战役有着重要的作用和影响。 为了完成军区前指下达的作战任务，海军海岸炮兵群将所属的三个营八个岸炮连组成四个战斗分群。8月22日晚10点，岸炮200连和201连奉军区前指命令，紧急调往晋江金井。海岸炮兵群的作战部署重新进行调整：以149连、150连炮击料罗湾，以107连、160连炮击金门旧城，以151连和108连炮击鹊山胡琏指挥所。 插图之四：8.23炮战海军海岸炮兵连的位置与火力分布图 围头为150、151连阵地，莲河为149连阵地，大嶝为200、201连阵地，五通道为108连阵地、东坪山为160连阵地，镇海为107连阵地。 三．鹊山胡琏指挥所的位置与地形 我曾两次前往金门旅游，特别是2016年的自由行，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骑自行车围绕大小金门岛骑行近20个小时。几乎走遍金门所有乡镇和“8.23炮战”遗址，特别是大陆游客鲜有涉足的地方，如：大金门料罗头，小金门蒋经国接见郝柏村的战壕。当然，当年被炮击的胡琏指挥所和击毙“金防部”三个副司令的鹊山更是必去之地。 由于鹊山是军事管制区，有卫兵警戒，游人不得入内，我只能到达翠谷湖餐厅附近，远远的看着位于南北鹊山之间翠谷的胡琏指挥所坑道。 胡琏指挥所设在北太武山麓鹊山翠谷的坑道里，是金门守军的作战指挥中心。在坑道出口周围，散落着几座建筑，是军官宿舍、办公、值班室或卫兵营房。走出坑道向前三四百米是翠谷湖，翠谷湖四周是一片空旷的平地，湖心小岛有座朱红色的仿古建筑，为翠谷湖餐厅，是胡琏等将官就餐和娱乐的场所。胡琏指挥所依托海拔237.7米的北太武山为屏障，背向大陆位置十分隐蔽，我军炮兵无法直接观察，要对其实施准确炮击有很大的难度。 北太武山不高，高度由南向北逐渐降低，鹊山位于北太武山东北部，由南鹊山和北鹊山两座小山组成。翠谷是南北鹊山之间一条狭窄的山谷，胡琏指挥所坑道设在翠谷之中。鹊山目标的射击区域，根据当时目测，其范围应在0.4平方千米左右。要炮击胡琏指挥所，就要求火炮具有较大的射程和准确的命中率，炮弹才能飞越北太武山击中目标。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厦金两岸曾经历过几次较大规模的炮战，零星相互炮击更是常态。因此，在淮海战役中曾三次从解放军手中逃脱，素有狡狐之称的胡琏对其指挥所选址的安全性、隐蔽性更是慎之又慎，直至选到认为解放军炮火不可能命中的地方为止。 插图之五：笔者在金门北太武山石刻“毋忘在莒”处 四、炮击金门我军炮兵的装备性能 参加炮击金门战役我陆军炮兵的火炮，以122毫米加榴炮和152毫米加榴炮为主力火炮。122加榴炮的最大射程为11800米，胡琏指挥所与我军炮兵阵地之间的距离远远超出122加榴炮的最大射程。152加榴炮射程为17500米，北太武山已接近其最大射程，炮弹要飞越北太武山，必须有40一45度的射击仰角，这样会留下一个有效射距的死角。胡琏的指挥所就在这个死角之下，152加榴炮无法直接命中胡琏指挥所，只能命中翠谷湖餐厅边缘地带。 海军海岸炮兵装备的130毫米岸炮，射程为29500米，战斗射速每分钟6一8发。100毫米机动岸炮射程为22500米，战斗射速每分钟8一12发。两型岸炮均配有炮瞄雷达和射击指挥仪，具有射程远，命中精度高，战斗威力大的特点。 地处晋江围头陈山的岸炮151连阵地距离鹊山约17000米，厦门何厝鸡山的岸炮108连阵地距离鹊山约18000米，均在我岸炮有效射程之内。而且151连阵地高程与鹊山胡琏指挥所的高度相差约150米左右，火炮射击时不需要太大的射击仰角，就可以有效击中目标。 1949年10月24日我军金门战役失利后，厦金进入长期的军事对峙，两岸时常相互炮击。期间，陆军炮兵曾对金门实施过几次大规模的炮击，如1954年的“93炮战”等，中小规模炮击更是经常不断，因此，金门守军对我军122加榴炮和152加榴炮的射程、性能、特点早就知根知底。 插图之六：1958年8·23炮战厦门炮兵群兵力火力配置要图。图中可以清楚的看出122加榴炮的射程仅覆盖小金门及大金门的滩头阵地或边缘地带。152加榴炮射程仅可达到北太武山，而海军130海岸炮的射程远远超过北太武山。 插图之七：在厦门一国两制标语牌处拍摄的金门照片。照片中的金门大桥清晰可见，视距约1万米。远处的北太武山模糊不清，视距约18000米左右。 五、封锁金门战役中的“神秘之兵” 说海军海岸炮兵是封锁金门战役中的“神秘之兵”，是因为金门守军对海岸炮的性能、技术参数、战斗威力毫无知晓，对海岸炮兵部队几乎没有防备。 海军海岸炮兵从厦门解放初期就驻守厦门，但仅仅装备了76.2毫米的小口径岸炮，射程为12000米。1952年10月20日，海岸炮兵以一个炮连对小金门守军进行过一次炮击，毙敌70余人。1953年1月11日以两个连对小金门舰艇进行过一次炮击。击沉敌舰一艘，击沉击伤敌艇各一艘，毙敌300人。就此海岸炮兵再没有投入过战斗。 插图之八：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海军岸炮部队装备的76.2毫米岸炮，远处的岛屿为金门岛 1955年4月，装备130毫米岸炮的海岸炮兵第五团从舟山调防厦门。部队到达厦门前两年忙于修筑工事，安营扎寨，熟悉敌情，开展军事训练。部队打靶还要几个连队轮換，拉到上海吴淞口的靶场去打，因此，130海岸炮从未对金门守军进行过炮击，甚至连炮都没有响过一声，以至于金门守军对海军130海岸炮几乎毫无所知，毫无戒备。 8月23日炮战，海岸炮兵作为参战部队的一支“奇兵”，达到了出奇制胜的效果。当海岸炮兵的炮弹落在胡琏指挥所吋，在硝烟弥漫炮火中惊魂未定的军官还在不断惊呼：不可能，不可能！共军的152炮弹不可能打到这里！ 插图之九：我的连队我的炮。海军海岸机动炮兵第201连主四炮，在“8.23炮战”中荣立集体三等功。 六、海军炮击胡琏指挥所的战斗经过 炮击胡琏指挥所的海军海岸炮兵部队，是由岸炮151连和108连组成的海岸炮兵群第二分群，分群指挥员为38营营长宋昭明。 笔者1971年于岸炮201连服役期间，曾在151连的阵地执行过战备值班任务，时间长达一年，对陈山的地形和金门北太武山的情况比较熟悉。151连阵地位于晋江围头陈山，海拔高程约69米，为围头炮兵阵地的最高点。它面对北太武山主峰左侧翼，高度相对较低，又与胡琏指挥所处在同一方向，是炮击胡琏指挥所的最佳阵地。108连阵地位于厦门五通鸡山，正面为北太武山主峰，是厦门距离鹊山最近的岸炮阵地。由151连和108连打击鹊山目标，可以形成了一个有利的射击夹角，相互弥补射击中存在的不足，扩大火炮射击的有效覆盖范围。 海岸炮兵部队长年驻守厦金海域，对金门的各种军事目标了如指掌，射击目标的座标和诸元早已计算和标定，并下发至各个炮位。岸炮部队在日常训练中也以金门相关目标为战术背景 ，对完成炮击胡琏指挥所的任务充满了信心。 插图之十：这是在安业民烈士生前所在的英雄阵地，围头广山岸炮150连拍摄的金门北太武山的照片。两个山峰之间马鞍形背面的下方，就是胡琏指挥所。 下午5点30分，随着军区前指的一声令下，海岸炮兵的三个分群对预设目标开始猛烈的炮击。在短短的1小时25分钟里，发射炮弹2600余发。在第二轮的射击中，停泊在料罗湾的中型坦克登陆舰“美松号”被我岸炮5发炮弹命中击沉，大型坦克登陆舰“中海号”被击伤，金门旧城的军事目标被悉数摧毁。 由于战前胡琏指挥所的射击诸元已设定并发至各战位，战斗中不需要进行弹着修正，因此，151连、108连一投入战斗便直接进行13分钟的效力射，间歇7分钟待火炮身管冷却后，再进行下一波次的效力射，炮弹准确命中胡琏指挥所和周围的目标。 在8月23日海岸炮兵发射的2600余发炮弹中，149连和150连对料罗湾各发射炮弹500余发，计1000余发。107连、160连炮击金门旧城各发射炮弹200余发。151连对鹊山发射炮弹900余发，108连发射200余发。151连和108连炮击鹊山胡琏指挥所的炮弹共计1100余发，占当天海岸炮兵发射炮弹总数的百分之四十二，凸显炮击胡琏指挥所是海军海岸炮兵战斗任务中的重中之重。（发射炮弹的数据统计资料来源于《围头「八·二三」炮战纪事》） 151连在“8.23炮战”中，表现出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取得出色的战果，全连荣立集体三等功。 插图之十一：海军海岸炮兵炮击鹊山胡琏指挥所战斗示意图：白色虚线指向是晋江围头陈山岸炮151连阵地，白色实线指向是厦门鸡山108连阵地，两线交叉的红色圆圈为胡琏指挥所。（本图来自于百度下载） 七、海岸炮兵击毙守军三个副司令的史实依据 击毙“金防部”三个副司令，是“8.23炮战”的一个重大战果，也是研究“8.23炮战”的热点和难点。因此，查证守军三个副司令被击毙之谜，是充实完善炮击金门战役历史资料，深化对“8.23炮战”史实研究的要求。我知道，仅仅 依靠以上对击毙“金防部”三个副司令过程的描述是不够的，还必须有更多的有力史料证据，来证实是海岸炮兵击毙了“金防部”三个副司令。 史料证据之一：来自时任东海舰队副司令员兼东海舰队前方指挥所司令员彭德清少将。彭德清是海军参战部队的最高指挥员，海军参战部队在炮击金门战役的组织者和见证人，他提供的史料具有权威性。 彭德清在其所著《彭德清纪念文集》的〈炮击金门纪事〉一文中，介绍了海岸炮部队在8月23日的战斗情况。他写道：海军海岸炮兵集中火力对停泊在料罗湾的舰船，金门的旧城和鹊山进行了猛烈的炮击。“炮战持续了1小时25分钟，光我岸炮就发射2600余发炮弹，国民党驻军损失惨重。“金门防卫司令部”副司令赵家骧中将，“澎湖防卫部”副司令吉星文中将被我击毙，另有两名少将被击伤。”（第143页）此文详细描述了海军海岸炮兵炮击鹊山胡琏指挥所，击毙“金防部”三个副司令的战斗过程，毋庸置疑。 插图之十二：海军东海舰队副司令员兼东海舰队前方指挥所司令员彭德清少将（右二）在召开的战前准备会上。 在另一篇《彭德清将军回忆海军炮击金门》的文章中，更是详尽描写了彭德清从到北京海军司令部领受炮击金门任务，回上海组织魚雷快艇由陆路火车秘密运输到厦门，从8月23日打响炮击金门第一炮，到10月20日炮击金门进入打打停停阶段的全部过程，再次提到海军毙伤敌将官各2名。 试问：在炮击金门战役中，可有哪位将军像彭德清一样深入到基层作战单位的舰艇、炮位，甚至是距离敌占岛屿只有几千米之遥的魚雷快艇待机点？你可知道彭德清的东海舰队前指设在距离海岸炮兵指挥所“山鹰一号”，直线距离不足千米的云顶岩天宫寺？像这样的指挥员，他能不知道8月23日海岸炮兵承担了炮击胡琏指挥所的作战任务？他说海军毙伤敌将官各2名，既不是要和别的部队争功，也不需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彭德清在朝鲜战场任志愿军27军军长，是朝鲜战场上唯一全歼美军一个团的军长，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载入史册。）他只是说明了战场上的一个事实而已。 史料证据之二：来自原福州军区副政委王直少将。 插图之十三：《王直将军：厦门人民是英雄的人民》一文中的部分摘录，谈到海军在封锁金门战役中取得的战果，提及海军毙伤金门守军将官各2名。 王直在“8.23炮战”期间任福建省军区副政委，后任福州军区政治部主任，副政委，对炮击封锁金门战役的情况十分清楚。2013年王直在接受采访时，谈到海军在“8.23炮战”中取得的战果。他说：从8月23日到10月20日国防部宣布改为打打停停为止，海军参加炮击47次，海战3次，空战2次，击沉国民党军舰艇19艘，击毁水陆两用运输车18辆，击落击伤飞机7架，毙伤800余人，其中包括将官各2名。（《东南风云》2023年第3期、第9页）。王直是福州军区领导，绝对不会引用错误材料的数据，更不可能把其他部队的战果说成是海军海岸炮兵部队的。面对“8.23炮战”这一重大历史题材，王直在接受采访前，也一定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因此，王直的文章更具有说服力，也为本文的论述提供了有力的佐证材料。 史料证据之三：来自我的父亲，“8.23炮战”海军海岸炮兵群群长，二等功荣立者张继明。 插图之十四：1955年授銜时父亲照片 我的父亲张继明，“8.23炮战”任海军海岸炮兵群群长。在组织海岸炮兵炮击金门战役中，直接指挥了炮击胡琏指挥所、击沉坦克登陆舰“美松号”“美乐号”，封锁料罗湾等战斗，荣立二等功。1958年12月21日，在军区前指召开的炮击封锁金门战役经验交流会上，父亲代表海军海岸炮兵部队在会上做了经验介绍。 小时候父亲就对我们讲八·二三，讲炮击金门，还在上小学时我就知道海岸炮兵打死了金门三个副司令。1969 年1月，我参军来到了海岸炮兵部队，从一名海岸炮兵战士成长为岸炮部队教导员。回家休假，父亲还和我讲八·二三，讲炮击金门，但已经不是像是儿时那样讲故事，而是在讲炮击金门战役的经过，讲战例分析。我知道：这是第一代海岸炮兵在向第二代海岸炮兵传授，传授他们在那个年代创立的海岸炮兵部队精神。此时，在耳边不禁响起小时候父亲经常哼唱的一首歌：海岸炮兵勇敢坚定，日夜监视敌人的动静。祖国把海岸交给我们，海岸就是我们的共同生命……，父亲是希望通过我们，把海岸炮兵的精神和业绩，在一代代的海岸炮兵中得到传承庚继。 插图之十五：海军东海舰队副司令员兼舰队前指司令员彭德清少将签发的二等功奖状。在八·二三炮战中，我父亲是唯一荣立二等功的团职干部，这不仅是上级领导机关对我父亲的奖励，也是对参战海岸炮兵部队的肯定和褒奖。鉴于海岸炮兵部队在封锁金门战役中取得的突出战绩，1959年国庆十周年大典，海军首长和领导机关特别将一张国庆观礼券直接给予参战的海岸炮兵部队，更是海岸炮兵的无尚荣光！ 史料证据之四：不朽的丰碑，来自东坪山岸炮160连阵地。 在风景秀丽的东坪山，有一座掩映在绿树环绕之中的军营，这就是海岸炮兵160连阵地，是当年海岸炮兵群十一个固定岸炮阵地中，唯一还有部队驻守的营区。这里的营房、炮位、堑壕、坑道、指挥所保护完好。在炮位上，还有两门参加过八·二三炮战的火炮静静的矗立在那里，炮口指向前方的金门岛。八·二三炮战硝烟已经熄灭，当年炮声隆隆战场成为战地文化园，让后人感受到战火纷飞的场面，接受海岸炮兵精神的熏陶。 封锁金门战役中，160连参加了8月23日炮击金门旧城，8月24日击沉大型运输船“台生轮”、击伤坦克登陆舰“中海号”等战斗。在9月18日的战斗中，协同护卫艇部队捕获敌水陆两栖战车一辆，（现陈列于北京中国人民军事博物馆），全连荣立集体三等功。在160连指挥所完整的保存了封锁金门战役时期，海岸炮兵作战的各种资料。指挥所作战沙盘上，墙上挂着的一幅幅8·23炮战厦门炮兵群兵力火力配置要图，作战图表，都真实的反映出封锁金门战役海岸炮兵炮击金门的真实情况。 在主四炮炮位后面，有一排反映八二三炮战的石板影雕作品，上面刻着8月23日海岸炮兵炮击金门的战斗情况。我不知道这块影雕在这里存放了多少年，但从内容上看，可以佐证这天海岸炮兵炮击了鹊山胡琏指挥所。 插图之十六：厦门东坪山战地文化园，原海军岸炮160连阵地石版影雕上刻字记载：8月23日海岸炮兵炮击料罗湾、金门旧城和鹊山，历时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发射炮弹2600余发。 炮击胡琏指挥所，是封锁金门战役的必然选择，而击毙守军三个副司令，则具有很大的偶然性，并非特意而为之。在研究封锁金门战役的某一具体战例时，必须秉持客观公正，科学严谨的态度，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和史料来佐证，才能还原八·二三炮击金门胡琏指挥所，击毙守军三个副司令真正实情。 插图之十七：海军指挥学院政治指挥班第十三期二班四组的同学在厦门东坪山岸炮160连指挥所，重温八·二三炮战历史，缅怀海军前辈在封锁金门战役中的不朽功勋。 八、海军参战部队在封锁金门战役中取得的突出战绩 炮击鹊山胡琏指挥所和击沉“美松号”坦克登陆舰，只是拉开了海军参战部队（包括海军航空兵、水面舰艇和岸炮部队）封锁金门战役的序幕。在“8.23炮战”中，海军参战部队对海作战129次，空战3次，对陆射击91次，海岸炮兵发射炮弹17784发，取得了击沉敌中型坦克登陆舰2艘，大型运输船1艘，击伤中型坦克登陆舰6艘，击沉猎潜舰1艘，击伤2艘，击毁、击伤中小型船舶18艘，击毁水陆两栖战车13辆，击毀两栖汽车3辆，捕获水陆两栖战车1辆，击落飞机3架，击毁击伤飞机5架，摧毁仓库1座，压制敌炮兵阵地16处93次，毙敌600名的出色战绩，（其中大型运输船“台生轮”为魚雷快艇部队击沉，猎潜舰“沱江号”为护卫艇部队击沉，水陆两栖战车为护卫艇部队捕获，海军航空兵击落、击伤飞机各2架）圆满完成军区前指和舰队前指所赋予的战斗任务。 插图之十八：五十二年后重返当年炮击鹊山胡琏指挥所的围头陈山岸炮151连英雄阵地。图为笔者在主四炮炮位。 九．重返英雄阵地的八·二三随想 为了撰写本文，查实当年的历史资料，笔者重新回到了52年前曾经工作、生活过的151连阵地。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当年那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现在已年愈七旬。“8·23炮战”已经过去了65年，往事如烟岁月流逝，阵地如故方显英雄本色！站在这个英雄的阵地上，不禁使我浮想联翩，感慨万千。 “8.23炮战”海军正处于初建时期，国家刚确定12海里的领海基线。参加封锁金门战役海军部队的主战装备，以25吨魚雷快艇，75吨护卫艇和130岸炮为主。作战模式只能是以依托岸炮的掩护，舰艇不出领海线进行近岸防御，近海作战，就连台湾海峡中线都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红线。中国海军是一支不折不扣的黄水海军，三百多万平方公里的蓝色国土，二百海里的经济专属区权益得不到有效的保护。 65年过去，在历代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关怀和引领下，人民海军的建设得到飞速发展。过去海军作战的三大主力装备早已退出部队的装备序列，取而代之的是航母编队，055万吨大驱，096战略核潜艇。各种新型主战舰艇成批次下水列装，130海岸炮早己被鹰击系列岸防导弹所替代，其发展速度令世界瞩目。所谓的台湾海峡中线已不复存在，第一岛链与第二岛链之间的浩瀚大洋成了中国海军舰艇编队的“演兵沙场”。人民海军不仅能有效的保卫三百万平方公里的蓝色国土和经济专属区，而且巡航在关系到国家经济发展命脉的国际航道。人民海军励志图强，挺进深蓝！ 如果当年参加过封锁金门战役的海军前辈们能够看到今天强大的现代化海军，一定会感到无比的荣耀与自豪！ 谨以此文纪念封锁金门战役的决策者、指挥者毛泽东诞辰一百三十周年！ 光荣属于参加八·二三炮战的解放军全体将士！ 张海汎于2023年12月26日 作者 张海汎军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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